更新时间:2024-05-09 19:40作者:留学世界
不是因为一本书,也不是因为一部电影,只因为一个多年前反复出现的梦,所以,我来了。“尼泊尔我不用去我也知道,条件是特差吧?人民生活特贫困是吧?但奇了怪了他们生活的还特幸福,眼神特清透,笑容特淳朴,顿时衬得你心怀邪念了是不是?……别觉得去趟尼泊尔你就能琢磨出来什么,出世入世这事儿,你以为那么简单哪?出去演演游客,在村儿里体验一下生活,拜个佛留个影,就顿悟了?”这是电影《等风来》那个主编说的一段台词,听着刻薄,但何尝不说出了一些小年轻的心思呢,因为一路走来看到的尼泊尔,还真与一些矫情的游记有点不一样。
加德满都的杜巴广场
第一天早上一路找加德满都的杜巴广场,街道上的烂泥脏水随处可见,路上的行人都热心为我们指路,走不远就能看到一些小庙宇立在路中间,人们走过就摸一下上面挂的铃,再进去拜一下,用手摸一点红的朱砂在眉心,有的在家就点好,这个红点是吉祥痣,他们也称它为蒂卡(Tika),据说,殷红的蒂卡印记是尼泊尔人看清世界的第三只眼,一抹朱砂,一份祝福,以前必须用红色,现在除红色外,还有黄色、紫色、绿色、黑色等等。
广场的鲜花
到杜巴广场还不到七点,也没人叫我们买票,算是逃票了吧。这里的一切和图片看到是一样的,众多的高大庙宇,有的于地震倒塌,有的正补修,还好能看到几个完好的,人们在卖菜,卖花,摆地摊衣服,鸽子,牛,狗都出现了,之前我以为花是假的,原来是鲜花,黄的就是我们常见的万寿菊,在这脏乱差的地方能看到这艳丽的鲜花,多少让心里亮敞些。好多人都在忙着排队上香,祭拜,他们上香手里拿着不是我们国内的一些香条,而是一些小香烛,还有鲜花和米,我想每天他们都得做完这些事才去忙工作吧,也不知道是因为贫穷而信仰,还是因为信仰而贫穷。
卖菜的人总是一堆堆摆好,应该是按堆卖,菜又瘦又丑的,水果又黑又烂,没见到有秆,在巴德岗好不容易看到两把秆,却像石器时代的东西。我们买了20卢比的玉米喂鸽子,鸽子群里,一个穿着整洁漂亮的小男孩进入了我的镜头,同伴和我说这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说看着是公务员家的,还抢拍了边上一群给牛喂玉米的孩子,没错,是纯真的笑容。抬头间我看到庙宇上方让人脸红的雕刻,我好奇地转了一圈,也拍了几个,不管这些雕刻什么意图,我都得为古人那精湛的雕刻艺术赞叹,我无心记住每个庙宇的名字,但有一个库玛丽女神庙是知道的,因时间不对也没看到活女神,这种扼杀童年的宗教我是无心观赏的。
早上在杜巴广场看到的和了解的差不多,下午在烧尸庙碰到野孩子“追杀”就很不痛快了。门票要1000卢比,我和同伴一致同意不买票进去了,这是烧死人的一个河边,确实有点恐怖,我们在边上转着,到了河尾的一条小路,几个孩子立刻围上来,没听出来是要钱还是要食物,反正是要东西,因为看多游记了,本来是准备一些小食物给他们的,但看这架势我不想给了,其中一个小女孩追上来把手伸进我的裤子后兜了,吓了我一跳,一边追着的男孩子骂了那女孩子一句,然后男孩子还紧追着我,一直到公路,直到一个大人对他吆喝了一下他才放弃,我们赶紧坐出租车走了。
这种情况在最后两天所在的巴德岗杜巴广场也碰到了,那天拖着行李刚下车,在等买门票的期间,一个汉语流利的男孩立刻上来说:
“姐姐,给我买一本书吧,我想学习,书店在那边,你可以去看看”,
一听,一个爱学习的孩子,多可爱啊,我心动了,但接下来,他就是无穷无尽的问,要马上立刻的买,我只好说,明天吧,因为姐姐才到,肚子还饿着,明天再买好吗?他看我没买的意思,就从店里拿出一本有点脏的字典,就是这本,姐姐,500卢比,买这本书好吗?叫了有三五分钟,他改口说,300卢比姐姐,一直叫着,两三个穿个整齐的学生从面前走过,我像是明白了什么,接着这个男孩子的口袋里居然有手机响起来了,他赶紧走一边,我明白了,这是一个职业乞丐啊。晚上吃了饭出来散步,又看到他了,又是一阵追问,第二天我们走的时候拉着行李,又被他看到了,他冲大门口的人用英语说,“快,这里有三个中国人”,还好这里不是深山野岭啊。
我想,野孩子哪都有,他们敢这样的原因也是中国一些游客造成的吧,特别是一些国内的大学生,整天写游记说什么给零食,文具,甚至钱,他们觉得自己很优越了吧,在这里做救世主很有存在感、成就感吧。我预想的是“路上碰到辛苦劳作的小孩,我会给他食物,碰到正在学习的孩子,文具书籍破旧,我会给他们一点帮助”而这样主动上来围攻你的,就明显是变相乞讨了,爱心是不能泛滥的,要多看看世界你才明白。这里的学生正如大家所说的一样,统一穿着英式校服,看着很精神,统一坐在黄色的校车里,这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至于不读书的孩子,原因多了,我只希望他们越来越好。
住的几天没有大家所说的停水停电现象,龙头水不能喝的,要买瓶装水喝,这里的水都是大瓶装,应该有1000毫升以上,不够2块钱一瓶,吃了几顿饭都在中国餐馆,有时候自己在旅馆做方便面或者煮粥,闻了几天庙宇的香烛味,有点想吐,无拉肚子的情况。加德满都的泰米尔是旅客集中区,也是老城区,商业区,较脏乱,哪都能看到一堆乱如麻的电线,除了白色的出租车,就是马力很大的摩托车,呼呼的车声整夜能听到,致使要换了房间才能入睡,事实证明网上订的房间比现场订的要贵,同一房间,网上订的110多元,门面订的80多元就行。
每家都有小院子或者楼顶布置花草,看着还舒心吧。没有红绿灯的路口,只看到戴着口罩的交警。没有人指挥的情况下,车都挤在一条小巷里时候,人们慢慢化解堵塞,整个过程不会有谩骂、喇叭声,只有马达声,连司机和你讲价你声音都不高,和信仰有关么?不像国内有些人,打个电话整条街的人都听到,我坐机场大巴时,中午时间,安静的车厢里一个女人大声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有点公德心好么?”我在后面说了一句,她停了半分钟,又开始。刚看着她还有点漂亮的脸蛋,迅速狰狞。
街道商铺的工艺品琳琅满目,我购了菩提、唐卡、围巾等,商品各人喜好,不作研究介绍,于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买点特别的东西的,棉麻的工艺包到处是,但车工不够精致,棉麻裤子都是低裤裆,好不容易挑了高裤裆的软的小的,也没什么机会穿上,最便宜买的是400卢比。买了铜艺小碗很精致,羊绒围巾真的很舒服,买了两条送亲人,之前我有了就不再给自己买,温暖,一直在。
我没有一双慧眼洞察神的灵魂,我选择离开,污秽和美丽并存的加德满都,前住安静的博卡拉和奇特旺。这两个地方都能住上花园式的旅馆,其中博卡拉的是最漂亮的,站在阳台能看到远处的滑翔伞,好美,早餐是配送的,两天只吃了一天就够了,咖啡苦得不要不要的,像中药,没吃饱。奇特旺的饭还行,有牛奶,烤面包,炒饭,煎蛋,鸡肉,饿不了。在这里认识毕业大学生明明,一个典型的低头族,她后来一直和我们回到昆明才分开,感谢她为我们做了不少的翻译。还有两个不想认识却到哪都碰见的女人,嗓门大且带着公鸭嗓的人,同一张桌子吃饭,滔滔不绝,从天懂到地,谁说话她们都抢着说。
下午跟导游在河边走一下,她们中一个回来就对导游说“能退钱吗?我受不了了,我要中暑了,我在家从来没离开过空调的”,看这情矫的,好歹也是自由行,好歹也是30多岁的人,好歹这里还有小姑娘。巴德岗的庙宇楼阁上,我和明明在吹着夜风,不远处的一桌人在楼阁吃饭,喧哗不断,一看,是她们,我和明明笑笑不语。最后一晚在加都的住宿,才放下行李,就听到对面旅馆的大笑,次日早上出门,又是她们;机场上候机,等得困了,眯了会又被吵醒了,朦胧中,又看到两个硕大的身影……想起一个学者的话“身边没有讨厌的人是一种幸福”。这种高谈阔论的市井女子,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喜欢,反正我不会喜欢她们的强势样子。
奇特旺的大象很辛苦,每天都要驮着几百斤的游人穿过丛林,驮我们的象才一岁,小象很小就被铁链锁着脚,和妈妈一样被拴在棚里,一直到被训养到能工作,和我们看到丛林里奔跑的梅花鹿、水边的白鹭、水里的鳄鱼,草地的孔雀比,小象是多么的不幸,我摸了一下小象苍老的鼻子,和它合了影,它还用耳朵拍了一下我的头,哎呀,但愿它不是生气。
奇特旺的晚上是热闹的,还能看戏,虽然看不懂,打鼓的有点帅,看懂了;奇特旺的晚上是安静的,没有车响,睡得很香;奇特旺的晚上也是美好的,翻越喜马拉雅山脉的问候让人愉悦。
奇特旺的大象
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汽车跋涉大半天烟尘滚滚的山路,这里的领导不知道“要致富先修路”的道理么。看着山脚下的黄水河,很怕滚下去,这里的车都是靠左行,很不适应。但为了远方,饥饿,晕车,恐惧都是要忍受的,我知道,在人生的旅途中,需要携带的东西很多,但是有一样东西千万不要忘记,那就是梦想。十年前的我清楚地记得,一周内我做了三次做同样的梦,我会飞,很惬意地飞,脚碰到地面又轻轻地弹起来,一直飞,黑暗中我飞着,帮助了一些人后,我接着飞……这种梦竟然断续了半年,我明白自己内心渴望自由才会这样,直到前几年知道滑翔这个词,我才给自己定下了计划,在老去前要实现自己的梦想。那一年我实现了东北看白雪的愿望,路很长,雪很白,心很软。而这一年,我实现了自己的飞翔梦,天很高,云很轻,情很柔。
在博卡拉滑翔公司签订协议地时候,我就觉得像签生死状,之前大家的担心我都记得,也不无道理,新闻报道事故也不止一次,可是不能乱了自己的心啊,填好表格后,我就在等着出发,同伴在山下等我,我们飞的一行六人开车到山顶,再爬一段就到了。这里是一个斜坡,看着地方不大,就像我们的小操场,只能铺五、六张伞,这是世界三大滑翔地之一吗?我有点怀疑了,或许还有别的大场地,因为我订的不是大的滑翔公司,尽管我来前想的应该是找“蓝天”或者“日出”公司的,但还是打破计划了。有的人陆续成功飞了出去,我们一行人分配好教练后,教练把伞铺好,帮我们穿戴好,然后合影,合影的照片看着想哭一样。
快到我的时候突然下起零星小雨了,教练只好把伞收了起来,我想这伞要是湿了一点都难飞起来吧。同行的一个小姑娘看我神情紧张的不说话,远远问我“姐,你没事吧,有什么要帮的吗”我说没事,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难怪那个做翻译的男友那么喜欢她,那是后来在机场看到他们时我感觉出来的。前面还有一片云,我们只好等,就是等风来吧。教练在学唱那句“我要飞得更高”,这里的教练都会唱汪峰这句歌,我的教练总是把“飞”唱成“呸”,我写字母在地上,让他看我口型也不行,说我名字倒可以说对。
厚的云飞过去了,还有薄的云,风来的不是很明显,但教练肯定知道的,决定起飞了,就在这时,刚才问候我的女孩起飞失败,她跑几步伞没开就坐地上了,我有点慌,女孩只好重新铺伞起飞。我看别人跑的时候,除了教练一起跑,还有一个助跑的人拖着起飞的人的带子一直跑到飞才放手,我这里却是没有助跑带头人的,并且跑道很短,不到三米,外面就是高高的山涯了,别人的助跑坡较长,看着能跑到山脚一样。
博卡拉滑翔
我来不及多想时,教练就赶我“run,run”我赶紧跑了几步,最多五步,听到身后“呼”的一声,感觉伞起来了,我没注意教练在我身边是怎么跑的,也没看清我掉在到哪去了,眼睛朦朦的,只感觉脚底空了,心升起来了,因为怕掉下去,我的脚还不停地在空中蹬,教练一把抓我坐到布兜上,笑说不用跑了,随着教练的大声“耶!”我才定了神,飞起来了,是真的飞起来了,脚下是山林,前面是云雾,我深叹了一口气,之前的恐惧慢慢消失,教练的录像开始了,还是唱着那句读音错误的歌。
我不懂空气动力学,但我知道这种天气飞不了很高,尽管我看不见远处的雪山,尽管费瓦湖的水是浑浊的,可是在空中,我袭云踏雾,亲吻雨滴;我俯瞰丛林,傲视众山;已经得到了超脱的体验,身子轻轻的,梦在释放着,风呼呼吹过,我抬头看看那把漂亮的大伞,笑了,那就是翅膀,像勇敢的雄鹰不畏风雨,像美丽的天使不落凡尘,这一刻,我抛下了世间俗事,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执着,无畏,坚强。我多想一直飞着,飞越珠峰,飞上银汉,看尽沧海桑田,看尽碧水青天……正臆想着,时间到了,安全着陆,此次滑翔,虽然没有预想那样看到美丽的风光,但短短的半小时足以提升了生命的意义,深知,有些梦想,那怕万水千山,也值得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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