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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2019年只剩下20天更让人感叹时间过得真快的，恐怕是这样的：距离中国大陆首次举办托福考试，已经过去了38年。

没错，1981年12月11日，732名中国学子紧张地走进考场，面对一场可能改变他们人生轨迹的——托福考试。

当年的托福考试中心。

图片来自：CGTN微博

四十年来，数百万中国人努力参加托福考试，通过了托福考试出国。

托福以一种非常神奇的方式连接了几代人之间的记忆差距。

作为第一个“打开中国大门”的标准化语言考试，托福仅在北京、上海、广州三个城市设有考点。这是因为这三个城市的英语师资和综合条件较好，考生也较多。

此次考试还创下了内地考试的多项第一：首次将美国标准化考试引入中国、首次使用机读答题纸、首次英语考试纳入听力测试等。

有趣的是，那次考试考生使用的铅笔、橡皮、卷笔刀都是和试卷一起从美国空运来的，每支黄色铅笔上都印有“托福”字样。

对于这次不同寻常的“空运”，当时负责托福考试的北京外国语大学教务处副处长陆兆松解释道：

“我担心中国铅笔的颜色不够，影响机器判纸的准确性。而且，这个橡皮头比国产的好很多，试纸擦后不会变黑。” ”

考试当天，每个考场有两名监考人员。他们负责在考试前削铅笔。每个候选人有两支铅笔。如果考试时铅笔有问题，老师会随时帮他或她更换。考试结束后，铅笔会被收走，留作明年考试用。

除了这两名监考人员外，每个考场还配备了一名维修人员，负责耳机的维护。

由于这是国内首次在英语考试中测试听力，为了防止声音失真，学校放弃使用大扬声器播放试题，而是为每位考生配备了独立的耳机。考试开始前十分钟，考生开始试用耳机。如有问题，维修人员随时更换。

1989年，江苏南京参加托福考试的考生

图片来自：中国日报

摄影：谢白

回忆起中国第一次托福考试，当时在北京的考官刘成培说：“虽然第一次考试很顺利，也没有作弊，但我还是有点害怕。你应该听听今年的英语听力考试。”提前。如果你进行听力测试，如果出了问题，就无法挽回了。”

不过，除了容易受突发事件影响的听力考试外，由于语文考试从来没有使用机读卡的先例，所以让负责人不安的就是机读卡的使用。

考试前一天，所有考生都被召集到了一个会议，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份答题纸来专门练习。负责考试的老师还强调，考生参加考试时必须随身携带一把尺子，并根据答案在卡片上做记号，切勿连续涂画。

回忆起第一次处理机读卡的经历，该负责人陆兆松表示，他必须对每张登记卡进行一一核对，因为这些登记卡最终都会被送往美国。如果其中有一个错误，考试不仅不会有分数，还会损失19 美元。报名费也白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此次中国首次托福考试，从组织考生报名、缴纳报名费、到寄出试卷及相关保密措施，历时六个月。

此次考试的注意事项更是精准：“考试时，监考人员不能站在考生身后超过30秒，否则会影响考生情绪。”

这些看似谨慎的规定，与当时国家对它们的重视是分不开的，而这项考试之所以能够存在，也是因为当时的环境和历史选择。

改革开放前夕，我国开始鼓励公派出国留学，出国留学热潮拉开了序幕。

虽然当时准留学生出国之路已经开通，但申请学校还是离不开托福——这一由美国考试服务中心（ETS）管理的标准化考试。

对于当时收入水平不高的中国人来说，必须先出国才能参加托福考试，这成为出国道路上的巨大障碍。

因此，将托福引入中国已成为当务之急。

1981年2月，ETS（美国考试中心）派出团队来华“考试”，拜访中国教委，并起草了托福进入中国的协议。同年5月，中国代表团赴美签署。

中国教育与学生部负责人、美国ETS副主席

签署“托福进入中国”协议，卢兆松在右一

图片来自：百度

七个月后，承载着中国考生留学梦想的第一批试卷通过特快专递从美国运至北京，再从北京分发至上海、广州。

几个月后，当考生拿到成绩时，有些人发现自己的分数已经超过了600分。当然，考到550分的也有不少，但基本上都在500分以上。

现在想想也许有些不可思议，但在20世纪80年代的北京和上海，托福可是很多年轻人整天挂在嘴边的“流行语”。

1984年，上海大学研究生

在社交活动的“英语角”用英语热情交谈

图片来自：南方周末

为了让中国人更轻松地学习英语，中央电视台引进了BBC的情景英语会话教学节目《Follow Me》，该节目一经播出就在中国广受欢迎。当时尚未获得版权的《新概念英语》也成为年轻人争相借阅的《圣经》。

在人们学习英语的热潮中，托福考试迅速在中国流行起来。首届托福考试后，报名考试的人数猛增。

以北京为例，1981年只有285人，1985年有8000人，1986年有18000人。90年代，人们经常要通宵排队，还有无法登记的人。

2001年12月，南京，

学生冒雨排队报名托福考试

图片来自：北京评论

据中国教育网数据，截至2008年，中国大陆托福考生人数已超过10万人。

全球化智库（CCG）的研究报告显示，截至2018年，中国托福考试人数已达30万，位居全球第一。

托福进入中国已经快40年了。英语在中国的意义不仅仅是一门语言，更是很多中国人打开世界大门的工具。

时至今日，每年仍有大量国际学生需要通过“托福考试”才能获得国外大学的录取。

当然，这项陪伴国人近40年的英语考试，在不同代考生眼中有着不同的风味，承载着不同的记忆。

作家陈丹燕回忆起自己出国的准备：

“那时候，我背托福词汇表，听TDK磁带里的列侬和莫扎特，把头发中分，去淮海中路美国领事馆的签证队列，听关于签证官的各种传闻。黄毛，以及消除精神污染运动。毕业生下乡培训一年的计划已经成为历史。”

广州的林老师分享：

“我在2000年底参加了托福考试，当时我已经快40岁了，出国留学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梦想。恰巧有朋友向我推荐了美国的一位教授，并愿意提供奖学金。只要我通过了托福考试，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当时新东方刚刚来广州开设分公司，所以我成为了新东方广州分公司的第一个学生。班上的同学都比我小十、二十岁，所以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下班上学后，周末去新东方认真学习，最后考了623分。

我申请签证的那天是我40岁生日。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人生从四十岁开始”。对我来说，40岁之前的生活也很精彩，但40岁之后，我就能够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中探索。开启了更多的可能性，也收获了很多。 ”

考生们阅读这些托福早期备考的感受和回忆，往往承载着梦想和生活的重量，让人感到向往和悲伤。

中国社会经过几十年的变迁，如今的年轻人对于“托福”那种深度感很强的记忆已经少了。很多都是比较痛苦的审稿经历和经验帖。

每天用flashboard背200个单词，深夜没人的时候悄悄温习TPO阅读和听力，对照官方高分作文一点一点磨练自己的作文，是很多考生都熟悉的事情。

日复一日地准备托福考试就像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他每天都要把巨石推到山顶，但第二天石头就会滚下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口语就更糟糕了，因为托福的口语和听力材料是挂钩的，整体要求比较高，而且考试是机考，这让很多人羡慕雅思考生：

“真羡慕雅思口语是和真人对话，没有精确的时间限制。托福口语考试时，我盯着不断缩小的进度条，害怕自己说不清楚”。

近年来，关于托福话题的讨论变得更加有趣。一些年轻的托福考生不再有曾经常见的沉重心理包袱。

对于今天的许多考生来说，托福考试本身是不可或缺的，因为他们对考试本身的抱怨和嘲笑记忆犹新。他们最容易记住的大多数事情都是有趣的笑话和自嘲的“自由”。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网友表示：

口语考试的时候，听你的全名是什么，你的电话名字是什么，然后认真回答我的电话名字是Sam Sung。

知乎上@大猫超人分享了一个很多托福考生都踩过的故事：

在海选阶段，当我看到“描述一下你所居住的城市”时，我非常兴奋，并破解了我事先准备好的所有口语笑话：“我住在中国的首都北京，历史悠久. ”。

然而，当她听到旁边的试镜同学大声重复“描述一下你所居住的城市”时，她仍然在想：“天哪，这是从哪里来的？”，而当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的时候，“”描述一下你生活的城市”，这位网友困惑得怀疑自己的人生。后来，有人忍不住安慰她说：“试镜时说唱也没关系。”

最有趣的是，就像高年级留学生心目中签证官“黄毛”的神话形象一样，如今的年轻人也有了新的托福图标。

很多人在知乎帖子上发出了关于自己心目中“神话形象”的拷问：“托福听力界面里的黑人是谁？”

而最神奇的是，美国版知乎Quora上也有同样的问题：托福考试中那个戴着耳机的家伙是谁？

真是“同一个世界，同一批托福，同一个奇怪的疑惑”。

对于这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国内外网友也有不同的看法。他们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人说，“作为托福界第一高手，此人是托福考试满分第一人”。

有人说：“这家伙是ETS的工作人员，新东方去ETS交流的时候，有老师有幸见到了他，还告诉他，他在中国很受欢迎，他说要来ETS。”如果有机会的话，中国……”

还有人说：“我的托福老师说这是ETS的一位高管，他在ETS培训的时候和这个人交流过，据说这个人现在头发都白了。”

要说大家真的很关心黑人的身份，也不一定是真的。在很多人眼里，这家伙只是代表托福记忆的一个符号。

无论是听力、口语考试前的信心不足，还是准备托福考试时的紧张挣扎，都在这位小哥的深入探索和调侃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殆尽。

一代又一代的托福学子，也都有着美好的未来，时而笑，时而骂。

但仅此而已。 38年来，“托福考试”已经从中国人留学梦想的象征，变成了更加普遍、家喻户晓的标准化考试。同时，它也升华成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学习英语的情感。记忆。

虽然托福仍然带领很多中国人走向大洋彼岸，打开世界之门，攀登人生巅峰，但苦涩记忆的重压已不复存在。

40年前的20世纪80年代，是中国年轻人不断前行、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时期。

托福敲响了他们人生的大门后，未来似乎已经成型，他们也感受到了命运的召唤。

在信息有限、出国困难的时代，他们以极大的勇气坚持下去，险些破釜沉舟。

在这条艰辛的道路上，托福是一个小小的灯塔，是对自己的勇气和鼓励。

然而时至今日，托福仍然是通往未来世界的门票。它陪伴着谨慎的年轻人，让他们把梦想押在这张小小的试卷上。

托福试卷虽然充斥着洋词，但却描绘了无数人梦想的自我。

你呢？它在这38年的“托福历史”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您有什么托福故事想告诉我们吗？

主要参考资料：

http://www.bjreview.com.cn/life/txt/2012-02/27/content_427991.htm

https://www.chinadaily.com.cn/a/201909/19/WS5d82e054a310cf3e3556c563_5.html

https://m.xinminweekly.com.cn/content/11440.html

https://zhuanlan.zhihu.com/p/52864238